长生不知年

[苍俏]过年-9

  天快要亮了,折腾了一夜,俏如来全身酥软,被洗的干干净净,偎依在苍狼的怀中,享受着狂风骤雨之后的安静。

  苍狼的手在俏如来的身上抚摸,那里除了斑驳痕迹,还有数次大战留下的伤痕,虽然都已浅淡,但散落在白皙如玉骨肉匀停的身躯上仍然令人心痛不已。

  俏如来忽然感到身上几处穴位处隐约泛起丝丝缕缕的暖意,才知道是苍狼为他输功,正要说话,就被苍狼伸出左手捂在嘴上,“你积累了许多内伤没有完全痊愈,日常又多劳多思,这样拖着以后必有风险,让我助你一臂之力。这些耗损不会影响到我,放心。”

  他这样说,俏如来也不再说什么,只是亲了亲他的掌心。他一向端庄自持,此时自然流露的亲昵让苍狼心中一动,伸出手指在俏如来的唇上摩挲,俏如来张嘴衔住他的手指,他忍住将手指伸进去的欲望,转而蹭了蹭俏如来的脸颊,“乖,等一下就好。”

  等到苍狼传输功力完毕,已经又过了两刻钟时间,他停下来道:“俏俏,你没有练过宝典武学,所以只能传这些功力给你,而且等你再休息一会,我还要给你打通经脉,使这些内力能真正被你吸收。”

  一夜下来,俏如来是真的有些累了,还好有体内涌入的充盈功力勉强支撑着他。苍狼取过床帐外的茶水端给俏如来,俏如来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,看着苍狼饮完剩下的半杯,将杯子放回去,悠悠道:“饿了。”

  苍狼笑了一声,捋了一下他的鬓发,“晚宴上就没见你吃什么,该饿了。想吃点什么?”

  俏如来顺势伏在他的肩膀上,“听说苗疆奶酥不错。”

  苍狼双臂紧了一下,“那时你看到我了,对吗?只是当时着急找你,奶酥不知道丢到哪里了。”

  “苍狼。”俏如来的手掌贴在苍狼的胸口,抬头看着他,郑重地说:“不用找我,因为我就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苍狼环抱着俏如来,时光在这一刻暂停了下来,物换星移,云烟过眼,当年的少年都已改变,你一直在我心间。

  良久,苍狼才道:“昨夜我处理完阿穆尔一族案情的时候,巫神坛的老巫神把我的红丝带送了回来。”

  “嗯?”

  “苗疆的巫神坛承载着民间的祈愿,因而只要挂上丝带就是甘心付出代价实现自己在丝带上写下的愿望。巫神将我的丝带还回来,只留了一句红丝不系无用书。”

  苍狼从床案边拿过折叠整齐的红丝带,俏如来随意看了一眼,“平安喜乐”四个字银钩铁划,正是苍狼手书。后面是巫神画蛇添足的“红丝不系无用书”几个字。

  苍狼一本正经道:“听说他跟墨家有瓜葛,你好好管管他,让他不要随便乱说话。”

  俏如来看着苍狼耿耿于怀的神色,伸手取过丝带缠在自己左腕上,右手还灵活地打了个结,低头看了看,道:  “写好字能读书是墨家第一要求,巫神这样的跟苗王练好字再来墨家投名吧。”

  蒼狼笑了,就有侍从敲门进来,送来一盏奶酥,俏如来疑惑,“你什么时候叫人做的?”

  苍狼指给他看一旁的锻家机关,等他斯文地吃完奶酥,问:“好吃吗?”

  见俏如来点头,又递给他一杯茶水,才道:“过来这边,我给你化开功力。”

  一夜未眠,两人相对,安静的寝殿内暗香浮动,似是雪里梅花的味道,等到苍狼终于收力,看俏如来已经闭目睡去,在他额头印记上亲了一下,这才抱着躺下休息。

  就这样一直看着眼前人,不知不觉间一同沉眠。

  待到苍狼醒来的时候,天色大亮。怀中人早已不见,四周也没有了任何痕迹,仿佛是酒醉后的美梦。他走出去就看到了铁骕求衣,“军师,你特意在此等孤王吗?”

  “是。回禀王上,昨晚王宫夜宴之后,中原传来急报,俏如来立即赶回去了。不及告辞,请王上恕罪。”

  “那阿穆尔族呢?”

  “阿穆尔一族乃流浪边民,趁夜骚扰巫神坛,已被铁军卫擒拿,发配往月凝湾。”

  苗王一怔,随即淡笑道:“哈,看来昨夜孤王当真醉了,传我王令,军长风逍遥平乱有功,赏风月无边四十坛。更何况,”他声音渐低,“他送了孤王一个美梦。”

   军师退下,苗王走出王宫,雪已经止歇,天地间一片白茫茫,他走到后花园,重重梅花间没有任何人的身影。什么东西忽然在眼角一闪,原来是一枚红色丝带,整齐系在一只晶莹剔透的冰雪团成的兔子脖子上。他一步一步走过去,把丝带解开取下来,见上面续写了几句,依稀是:红丝不系无用书,飞雪相逢有墨骨。他年若酿梅花酒,三生梦魂化屠苏。


    

  


  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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